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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购物,在零食栏里转悠。看到薯条,就想起儿时邻家姥姥家那种又白又软的地瓜干,看到新疆葡萄乾,就想起那年大舅巴巴地从甘肃邮寄重重的一大包到我的学校,看到小胡桃,就想起大学的那些个夜晚,一堆女孩子,细细碎碎边磕边聊天,那种味道,那种气息,那些时光。
音乐,也是耳朵的零食吧。听某些旧歌也会突然地想起一些人与事。听蔡琴,总会想起中学好友静。
与静也有十多年音信皆无了。
静与我是高中同学,沉静,认真,质朴。同学一年后,文理分科,她选文我选理。高中毕业,她北上我南下。本来是应该越走越远的,可人和人是讲缘份的,她与我一直声气相通。
终于到了同一个城市,俩人学校离得不算太近,每月总有一次吧,她来跟我挤挤,我去她那儿陪陪,说说话,看看书,过个周末。蔡琴的歌便是那时她介绍给我的。其时大陆还没有蔡氏正式版,都是转录带,收录机里听来,沉郁,悠长,绵绵不绝。骑着自行车,包里装着瓷饭盆,在那些未知的日子里,听蔡琴,静说:蔡琴的歌越听越愁。
《油麻菜籽》便是其中一首。
蔡琴的歌后来有了很多也听了很长时间。静先嫁了人。男孩厚重踏实,写得好字,刻得好章,偏爱摇滚,夸静是一本书,对静敬爱有加,与静相得益彰。那时忘记为何,一直没能送她礼物,后来嘻皮笑脸提起,她说算了吧你。轮到她送礼时,我也还她个白眼,笑说得了吧你。
许许多多这样的琐事,每当听到蔡琴的歌,就会想起一二。
是我先离开的。然后是她,听说去了新加坡。回去那几次,也试过老号码,也打听过,似乎隔着一张纸那样薄,却总是隔着。尝想有一日若在街角猛然见到了,说起这些年的惦念,她会不会说算了吧你,我会不会说得了吧你,然后相视而笑,相拥落泪。
音乐是什么?我常想,不过是个绳儿吧,牵着人荡呀荡得就回到了那时那人那情那意。
相逢是歌,纵不相逢也是歌,只要相念在心。
《油麻菜籽》 蔡琴
你从那些艰苦的日子走来
是怎样莫可奈何的忍耐
而从前未曾给我的爱和关怀
今天在你带泪的笑里找来
谁说我的命运好像那油麻菜
只是你不知将它往哪里栽
就算我的命运好像那油麻菜
但是我知道了怎样去爱
才盼望你将我抱个满怀
日子就已荡呀荡的来到现在
经过了那些无奈和期待
我好高兴有了自己的将来
谁说我的命运好像那油麻菜
只是你不知将它往哪里栽
就算我的命运好像那油麻菜
但是我知道了怎样去爱
才盼望你将我抱个满怀
日子就已荡呀荡的来到现在
经过了那些无奈和期待
我好高兴有了自己的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