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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朗朗的日子里分手》
(10/28/2005)

1。

看蓦然兄与小诗意一唱一和, 议论著冬季到台北去看雨,霎那间风声雨声叹息声, 扑面而出, 啊,RAIN RAIN RAIN, DOWN DOWN DOWN。。。恍惚间屏幕上的字也被水冲得滚滚而落。。。

小孟与我也是旧识, 再相逢于千禧年间。那时大街小巷都是精选, 十年, 十五年, 二十年都可以被凉薄地压缩成一片。小孟的这片十年精品封面上一个蒙胧的面庞, 色彩惨淡, 有很多带水的歌名:


风中有朵雨做的云
冬季到台北来看雨
谁的眼泪在飞
无声的雨
红雨




与带泪的歌词:

“风中有朵雨做的云, 云的心里全都是你 滴滴全都是你。。。。
悲伤的眼泪是流星, 满天都是谁的眼泪在飞 那一颗是我流过的泪。。。
其实我还是有些在乎, 其实我并不想哭 只是眼泪不曾知道。。。。
啊 红雨 红红的雨 叫我如何能够相信 鲜红的雨滴 倾诉我想你的心。。。。
雨季来心伞不开 天天盼你来, 淋湿我的心 我的情 等你的爱带来天晴。。。
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 为何每个妹妹都那么憔悴 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 为何每个妹妹都嫁给眼泪。。。”

重温这些歌, 我掩面叹息。多么不堪的心情,难道这十年来“良辰美景全都枉费, 梧桐细雨全都泪垂”? 难道就这般“苦酒滴滴沉沉地醉,别梦依稀浑浑地睡”?

小孟啊,MM。 如果, 冬季你不愿北上看万里雪飘, 不愿西下沐浴加州阳光,咱们可不可以不去雨中的台北寻天晴? 咱们可不可以就点一盏窗头小灯, 拥一床乾燥温暖肥大的被子,左手西瓜子, 右手热果珍, 就看看小熊维尼的电影吧, 看看即使在童话百亩林,即使住在树上, 雨水太多也是件麻烦的事。

还有啊, 真得想知道他究竟有几个好妹妹吗, 那么让咱们数数他脸上有几个巴掌印吧。


2。

是的,我也曾少女情怀总是雨。 我也曾日日思君不见君, 共饮自来水。 可是, 十年了,抗战都胜利了, 歌中的女孩仍然走不出分手的那一场细雨吗? 对不起, 我终于忍不住扼腕了, 忍不住粗鲁了, 忍不住拍案而起,大声嫉呼: 忧伤不是美德,被人怜惜不是能持久的感情。

同志们啊, 千不该万不该, 我们不该分手总在下雨天。

如果不得不分手, 就让我们在一个晴朗朗的日子里分手。或者就像我写字时的窗外,有风, 不大不小, 有云, 不多不少, 天有点蓝树有点黄, 一个秋日阳光下乾燥的日子。这样的日子里, 抬头,挺胸, 心中无刀, 手中无剑,容易负手独立洒脱自信。 如果要分手, 就让我们在一个这样的日子里顺其我们人生的自然。

或许这时也换首歌听听。

南方曾经唱过:不告而别,只因为对你太了解, 再多说也不能挽回。 王菲曾唱到: 要有多坚强才敢念念不忘。或者还是继续听听凤飞飞吧, 有一首歌叫做《多情到头总无情》。



按健听歌:多情到头总无情



《多情到头总无情》 - 凤飞飞
词/曲:陈进兴

你离开时候 我已经慢慢能接受
但是内心里 犹如波浪犹如暗流
爱是一种你我都难理解的烦忧
偏偏这时候 它围绕我心头

爱是偏执幻想的结果
真情最怕被当作没有什么
何必再去强求 无谓寄托
这份多情留给自己总无情

你欺骗着我 我已慢慢能接受
留下一切一切 不必再去了解太多
我最好放弃你曾经对我许的承诺
也许将来痛苦能躲得过

「重复」
爱是偏执幻想的结果
真情最怕被当作没有什么
何必再去强求 无味寄托
这份多情留给自己总无情
「重复」


(你 欺骗我你欺骗我)
(我 已慢慢能接受)
(啊 不恨你我不恨你)
(啊 只为你说你爱我)



开篇鼓点四五声自右到左追逐转瞬去,小号骤起, 仿佛揭开秋风扫过长天,向上向上,触摸蓝天, 随风摇摆, 回旋回落, 琴声断开如叶子随风而舞,静止 ---

“你离开时候 我已经慢慢能接受。。。” 凤飞飞的声音婉转沉缓而出 “但是内心里犹如波浪犹如暗流”,流水般的声音却仍是沉静的, 然后“爱”这一字被挑起放下, 爱是你我都难理解的烦忧。爱是偏执幻想的结果 -- 或许是“编织”, 说“偏执”也不为过 -- 声音略急, 自“没有什么” 转激越, 仰头,那些往事掠过心头, 那些痛那些自己不愿碰触的柔软,“ 何必再去强求, 多情留给自己总无情”。

多情留给自己总无情。

小号再起,重复旋律, 不思量, 自难忘, 是离愁, 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再度吟唱已是和缓了更多, 啊, “你欺骗着我哦我已能接受。。。”,千转百回,那些伤心的事儿就这样轻轻地滑过,落到深处, 到了最后留下的一切, 一切, 已不需要再了解 -- 这个沙哑的“一切”,让我暗自销魂, 暗自销魂啊。

说到“放弃承诺”, 已是有了点淡淡笑意, 吸口气;又将这“幻想”二字轻轻吐出, 真情其实也是没有什么, 放弃了也许将来“痛苦就能躲得过”。

这最后的和声,渐行渐远。懂他之前要先懂自己, 放开他也要先放开自己。 骗也罢恨也罢, 都已慢慢能接受;既然决定了分手,所有的一切终归会渐行渐远, 记得曾经的美好便是对己对人的慈悲吧。

曾经看到一个MM的签名, 不是惊人的句子, 可我一直记得这句话:在一个晴朗的日子里能看到永远。

其实谁的孤独又比别人多?

好, 让我们再重听一遍。 是不是一首睛朗朗哀而不伤的好歌?在这样的歌里是不是可以看到歌者未来隽永宁静的日子?


3。


小孟还有一首美丽的歌,《爱上浪漫的人》 -- 一个爱上浪漫的人, 前生是对彩蝶的化身;一个爱上浪漫的人, 今世有着善感的灵魂。不得不承认小孟的很多歌都很美, 这样的人儿应该有一双晴朗明媚的大眼睛, 应该尖声地笑着。 她的歌声持久不快乐, 让我念起总是意难平。

化蝶,哦,化蝶。 早些年间听梁祝, 为他们的奋不顾身感动, 如今更为梁祝的父母伤心。我偶尔也会惦念着英台。 英台她快乐吗? 依然聪明伶俐多情意吗? 山伯依然呆头呆脑多病身吗? 后来有首歌《两只蝴蝶》, 温柔的男声,唱着“亲爱的 你慢慢飞 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 。。。 亲爱的 你跟我飞 穿过丛林去看小溪水。。。” 我总觉得那仍是英台在领唱, 花香溪水边跳个舞, 山伯他明白这些吗, 英台?

还有那首歌《 飞鸟与鱼》, 清雪冷月海天一色, 睡不着的夜醒不来的晨, 今天的不堪昨日的昏盲, “ALWAYS TOGETHER, FOREVER APART”。飞鸟与鱼可以相爱, 可是要在哪里安家? 它们真的互相懂得吗?

以后的故事呢? 蝴蝶飞鸟和鱼都没有说 。

我? 我是人, 俗人。 怕疼,怕伤心,怕多情留给自己总无情,怕坚持了终究也不能幸福。 要有多坚强才敢念念不忘? 想到这里, 我又不禁掩面, 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我在说什么?哦, 扯远了。 我早已不愿写日记鞭挞自己。其实我想说的是, 咱们种颗树好不好? 雨水丰沛的地方,最适合种树。 种颗什么样的树呢? 花树?果树?长青?落叶?扇形叶?椭圆叶? 。。。

生活要继续下去。 总站在分手的地方, 可以化身为树吗?我于长亭晚, 将百树问遍, 树说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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