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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光闪闪送怡悦》
(12/1/2005)




怡悦,后花园网站的一个网友。 三月,我不经意间打开她的《如何说再见》, 看了第一句便不由得心碎, 她是这样写的:

“我是个不幸的人,因为我得了癌症。我又是个幸运的人,因为我能预先知道我何时离开人世,可以给我的两个小宝贝一个预告,我有一对双胞胎女儿,快四岁了。我想让她们有所准备。”

这个勇敢的女子字里行间没有一句哀怨,只是与一对小女一问一答,慈母含笑,平心静气说着未来可能的生离死别。

我也是母亲, 我也有幼子待长, 这个“悦”也是我爱的字。 生离死别我自以为已能看通大半, 坚强乐观我自以为需要时我也可以。可是那日面对这篇文章, 便是这样一个对孩子如何说再见的念头, 便让我肝肠寸断, 无法继续。

我哽咽着给她回帖。那是第131个回帖。 然后又回了她第159帖。 之后大多时候我便如惯常的沉默。 只是默默地读着那些字, 她的就诊经历平和乐观, 她与爱女每分每秒都快乐地享受,她冷静理智地为孩子的将来做准备。

同时, 她看别人的文章, 总是体贴地回应。她看别人的烦恼,总是伸出手来去真诚地宽解。而我, 还有很多像我这样的人吧, 面对着她的折磨, 只能无力旁观。

我的信箱里留有她的四封短信。五月我回国时,想给她的一双小女带点小礼物。 她体贴地给了手机号,又给了地址。 我终是只附了个“保重”的短条, 电话没有打。 我不想她被素未谋面的我打扰,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不知道我可以为她做什么, 我其实还是胆怯吧, 面对生命中伤痛, 还是下意识地想躲避吧。

她是那样强烈地, 努力地, 希望延长这个生命。如果是我, 我希望我能如她那般坦然不惊。可如果真的是我, 我是否能这样乐观顽强呢? 我曾自问过,我不知道答案。

数月转眼过, 我很久没去上网了, 偶尔还会想到这个女子, 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子, 诸神都是要保佑她的吧。 今天心中一动, 回去看看, 却不料扑面便是看到这个消息:她于昨天辞世。

原来不管是如何勇敢如何乐观如何忍受着各种各样痛苦的治疗,不管有多么难舍的牵拌多少默默的祝福祈祷, 我们终究还要面对。。。

她走前对朋友说:我的心很平静,我把要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所以可以用平静的心态来接要面对的现实。她说: 请你放心,不要总挂念我, 尽情享受现在的幸福生活。

已是午夜了。 我听着这首歌, 想着这个只在网上交流过三两句话的女子, 想着这个平常又不平常的女子, 潸然泪下。 就写几个字吧, 留下她的记忆, 对她说一声 :“谢谢你”

谢谢你, 怡悦。 屋外夜色沉沉,一片宁静, 你终于解脱了病痛, 我该是为你高兴的。 祝福你的一双小女。愿我们都有像你一样平安康乐的胸怀。

《泪光闪闪》- 夏川里美
词: 森山良子

翻开旧相簿 嘴里轻轻对你说声:「谢谢」
你就是那个一直一直在我内心深处 鼓励我的那个人啊
不管是晴朗的日子 或是细雨翩翩的日子 脑海里总是会浮现那张微笑的脸庞
就算回忆渐渐消失在遥远的那一方
我依然寻找着你的身影 回想起往日的种种 总叫人泪潸潸

对着天上的第一颗星星祈祷 已成为我的习惯
抬头仰望黄昏的暮色 努力的找寻着你
无论是悲伤之时 或是喜悦之时 总是会想起你那张微笑的脸庞
如果你在那里能看见我的话 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相遇
我会坚强的活下去

不管是晴朗的日子 或是细雨翩翩的日子 脑海里总是会浮现那张微笑的脸庞
就算回忆渐渐消失在遥远的那一方
我好寂寞 亲爱的 想到你 总叫我泪潸潸
好想见你 好想见你 想到你 总叫我泪潸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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