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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乡二三语 4-1》
(6/8/2005)

--- 一条路落叶无迹, 走过我走过你;我想问你的足迹, 山无言水无语

1。 奢侈

一家四口辗转返乡。 晨五时离自家, 第二日十时半抵娘家,算来天上地下停停走走, 居然近三十个小时。

返乡对于我不是度假, 而更多的是履行自己该尽而没有尽的义务。我想的不再是美食, 不再是购物, 不过只是希望陪陪娘亲, 跟久不见的朋友聊聊天, 如果可能的话, 在那些旧路上再走一走。 返乡于我,不过就是想在短短的两周里, 重温些从前的日子, 比如, 给娘买买菜,做做饭, 说说家长里短。

什么时候开始, 这样简单的事变得这么奢侈?

2。 亲情

这是第一次带着两个小毛头回家。 家里人都非常喜欢他们俩, 宠得上了天。 我那些亲爱的姐妹们看我手忙脚乱, 一连声地感叹, 说, 没想到啊, 以为你是吃不得苦的, 如今却是最受累的。

我只是笑。 我的这些姐妹们真得是个个漂亮,能干, 飒利, 都是出类拔萃的人品。姐且不说,舅家的这三个孩子, 处理编织袋糊信封等那个年代补贴家用的事情, 很小他们就开始做了。 而我, 那时拿着苹果去与同学换萝卜, 在他们眼里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吧。

那日在舅家, 这几个姐妹一个个轮流着去给小儿们喂饭逗趣,把我替下来, 留我坐下来安安稳稳地吃饭。 席间, 舅不停地说, 你在外安心, 家里我们会照顾好。

那一时, 我不敢抬眼, 只是低着头吃面前堆满了的舅姆不断给夹过来的好菜。

3。故乡

为了父母清静些, 就家近处找了间酒店住下。 从十一层的窗户看出去, 对面便是娘家,前面是整修一新的古色古香的博物馆, 右手远眺沧海, 左手是市中心花园, 绿茵茵很开阔地铺展出远远的一大片去。再向左是旧城保护区, 灰砖青瓦, 一院院密密麻麻地拥挤在一起。

我想, 原来我还是认得的, 在那些高楼大厦之后,这儿还是我熟悉的家乡。

旧城区后面, 再深进去, 有一条青石板路,弯弯曲曲向上拐几拐, 那里原来有一个小院,住着四家, 院内有一颗果实累累的无花果树, 那是我们第一个正式的家址, 如今也都不在了吧?

沿着楼边的小路, 经过一个菜店, 左拐便应是我的小学。 如今小路变宽路,居民楼一排排地接下去, 小学校还在那里么? 孩子们是否还需要冬天扫雪夏天打苍蝇呢?

这次我怎么会想起了童年? 想起了童年, 我怎么就想起了罗大佑的歌, 那首《鹿港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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