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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马观花看赌城 4-2: 石穿》
(4/26/2005)



大峡谷展开在眼前时, 我只有静默。

科罗拉多江自东向西, 激流冲刷,岁月侵蚀, 数亿年滔滔不绝,切开了大地的胸膛,留下了大峡谷如一道沧桑的伤痕。远不见头, 深不见底, 据说这些层层叠叠的岩石峭壁上记载了地球 20 亿年的变迁。 时间, 生命, 在这里漫长又短暂; 在这里, 人生恍然如过客, 天地间竟只余苍茫一片。



四月春早, 峡谷上已铺了一层浅浅的绿, 近岩处点缀着朵朵草灌。黄岩红土, 时隐时现。万壑交错的缝隙间,有一抹浑黄的江水在远处。 灰白的栈道贴着峭壁宛延直下谷底,谷底模模糊糊似有人家房屋。 细看之下, 大峡谷竟有着些许温柔。



晴天薄雾, 忽有一只雄鹰掠过,双翅舒展, 随风而翔, 亦真亦幻。在这一片无尽绵延的广懋中,有这样一个自由的灵魂飞升,于无声处, 让人惊喜雀跃。一只, 两只, 三四只, 我看着他们, 这里是家园吗? 真得已濒危了吗? 其实,在天地长河中, 谁又许诺了我们永生永世? 我们不过都是匆匆地来, 又匆匆地去。

身边的大峡谷村, 游客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我最后再看一眼大峡谷, 下次相会不知又是何年何月? 到那时, 希望能找一僻静处, 盘膝而坐,观夕阳西下,品光影变幻, 在璀璨星空之下,倾听自然的静谧。

或者, 到那时,看一年的暴雨如何倾盆一次而降,看狂流如何携沙带石席卷而去,在天崩地裂之中, 感觉自然的伟力, 人的渺小。 然后, 风平雨息,有七色彩虹横跨天际到心间。

原来, 被时光侵蚀, 也可以是美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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