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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聊“士兵突击”之成才》
(11/28/2007)

开片亦始, 我就不喜欢成才。

成才这样的人,在现实生活中不少见,当你对某类人有成见时,会很容易把成见扩大到某个人身上。

成才是聪明的,聪明得让他过早世故。成才也是有能力的,肯干的,假以时日,成才终是会成才的。可是成才的心里有着太过强烈的出人头地的愿望,这种愿望是这样强烈,他不甘等待,他不耐等待,他不相信别人,他不相信团队,成才的没有背景缺少机会的生存环境,也决定了他不相信命运,他要去争取,要去钻营,如果有必要,他会把别人推开,他会踩着别人爬上去,只要他觉得这是一个可能的捷径。

钢七连的精髓是不抛弃不放弃。而成才要出人头地常反道而行。他选择的路对他来说是捷径也是弯路。

第一次,他选择离开钢七连。在那样一个七连战败的时刻,可谓不仁。于成才本人, 这样的选择是合理的选择,只有这样才能早日转成士官。留在七连呢?很难说,以他突出的表现, 也是可左可右的,但他不能坐而待之。短期的利使他长期失了人心。

第二次,他选择抛弃伍六一。在共患难的最后时刻,可谓不义。成才有他的理由,抛开情感来讲,这个选择也可以说是合理的。 但是如果他与许三多齐心协力,是不是可以带伍六一一起进入前四呢?如此,他与许三多仍可以过关,伍六一即使因为腿残不能做老A,也可以为自己的努力画一个圆满的句号。即使三人一起不能进入前四,如此特殊袁朗是不是会考虑扩招呢?成才是不肯冒险的,或者他根本没想这些,他输不起,对于他这样的人,机会一定是要去抢了握在自己手里才行。他虽然过了老A的第一关,可是他由此失去了决策人袁朗的信任。即使没有后来的比枪排挤事件,我怀疑袁朗也会否决他。

第三次,决定性的生化武器演习, 成才最后选择了放弃,放弃的不仅仅是任务,放弃的还有他自己。这一次的选择,是最令人理解的,却是对成才自己打击最大的。之前,他是多么希望有一个表现的机会,诚如他自己所说,他需要这个机会,他一定会珍惜这样的机会。他要借助这个机会鲤鱼跳龙门。 可是当机会来临的时候,他没有抓住,这一次,没有人与他竞争,他输给了他自己。

第一次他不是不悔,走出七连,在雨中他哭了。

第二次他也不是不悔,跌坐在地上,看着许三多与伍六一的震撼性的挣扎抉择,他也哭了。

可是这第三次应是让他悔得最狠的。然后是受到了袁朗最后摧毁性的否定。

痛到深处不泪流。成才这次走得很平静, 有一种开始悟了的接受命运的平静。几乎落泪的是许三多。

我这样来看成才大概是带了我的成见的。剧里剧外的很多人大概也都是如此吧。从刚开始的新兵连士兵对他的不满,到伍六一的反感, 到钢七连一致的冷淡, 再到老A袁朗的否定。成才是个圆滑精明的人,但别人也不是傻子。

也许只有许三多是个例外。傻子三呆子许三多是仰慕成才的,相信成才的。或者相信两个字, 不如坚信两个字恰当。生物战演习那次,许三多以为队友都牺牲了,他也难免一死,但他留言请成才将抚恤金带回家,他下意识或有意识地认为成才肯定不会遇难的。

许三多对成才除了不抛弃不放弃,还有不指责不怀疑。

成才对许三多也是个例外。成才表面上对所有人都是和善的,应酬的,可是骨子里是有戒心的,是排挤的。呆子许三多却是一直需要他照顾指点的同根同乡, 是他一眼看到底, 而且看到的都是真诚肯定的一个朋友,一个可以不设防说出他心底愿望的一个知心人。生物战演习时成才最后痛喊一声许三多,成才的心里大概是认定许三多凶多吉少了。

编导慈悲,没有让成才与许三多的友谊经历考验。而是让他们成就了对方。

成才在后三集的出现,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要解开许三多的心结,需要团队,需要战友,需要袁朗,需要指导员,需要高连长,更需要成才。可是,就在这短短的最后三集里颠覆了成才的形象,却是出乎我的意外,以至于最终让我想闲聊一下成才。

成才的再次出现是不一样的,他不再是那个张扬的成才,他的手很稳,眼神很专注,比枪的那段,成才很强很酷, 却又很沉静很低调。

只有半年吧, 成才是怎么让五班这个荒凉之地变成了野战的必经之地? 成才是怎样坚持与蜕变的? 他从来就不是天之骄子,要做到这一切必又是经历了一番努力。这些戏里都没有细说。我们只是在他与高连长的对话里, 看到了他的眼泪,他的悔悟, 他的伤,和他没有任何目的的真诚表白。

没有目的的人最有说服力。

成才,他是一个受了伤的人啊,是一个受了伤,不遮掩伤口,有勇气爬起来,继续生活的人。如果说这一幕只是让我心软的话,那么成才与许三多的那一番天很蓝草很绿他很知足的对话,就说服了我, 让我能够理解并接受了他。因为能够说出那番话的成才,已经是个脱离了个人欲望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有益于团队的人,一个脱胎换骨了的人。

成才如何做到的呢?我将心比心,体会到了成才的痛苦和勇气。 成才是个强人。

成才的勇气成就了许三多,许三多的执着成就了成才。

成才第二次申请进入老A,只是再次证明了成才是个名副其实的强人。从哪里跌倒再从哪里爬起来。成才的第二次, 已不是为了标榜与功利,已几乎可以说到了为追求实现人生价值的这个境界。所以他不屈,不挠,不怕打击,坚持不懈。

虽然在现实中圆滑精明的人常常捷足先登。但是我们还是愿意相信,当一个人不是那么自私自利,不是那么追求功利的话,踏实肯干能吃苦,很多机会也会随之而来。

成才终于是重新做人了。以他的才能和悟性,正如袁朗所说,他的路会比许三多的长。他这一路,很苦很难, 也很幸运,幸运在他折的早,还有时间机会与勇气修补。只是我想他这一路,也很是感叹。这一路不过是将他的个人欲望磨平,逼他成就了无欲则刚。 成才如此,许三多也是如此。他二人苦干出身到如今还是干的,是绷着的,什么时候能像高成,袁郎,吴哲那样, 钢里加水,游刃有余,那就又会是更高境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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